第626章 仗义每多屠狗辈(2 / 2)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面容憔悴,却依旧精神抖擞,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之中。

经过无数次的尝试与失败,无数个日夜的潜心钻研,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与希望交织中,终於,改变大唐医疗史的一刻来临——胶囊问世了!

从这以后,大唐的百姓们在治病用药上有了更多选择。

既可以选择传统的煎煮汤药,虽然味道苦涩,煎煮过程繁琐,但药效稳定,深入人心。

也可以选择新问世的胶囊,只需用清水送服,方便快捷,大大节省了时间与精力。

不过,此时的胶囊工艺尚不完善,与后世成熟的胶囊相比,无论是在製作材料还是工艺水平上都存在著巨大差距,价格更是比煎药高昂许多,这使得许多普通百姓望而却步。

即便如此,这一成果依然让大唐的医学向前迈出了坚实的一小步,为无数患者带来了新的便利,在医学发展的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与此同时,明州港,吴府內一片寂静,唯有庭院里的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庭院中的那棵老槐树,枝叶繁茂,却也在这夏日的微风中轻轻摇曳。

吴天岩坐在吴双全的病榻前,手中提著一壶陈酿多年的好酒。

这酒,是吴双全生前最爱,那熟悉的酒香,承载著父子俩无数美好的回忆。

今日,吴天岩特意取来,想再陪父亲喝上最后一次,让这酒香伴隨著父亲走过人生最后的旅程。

他庄重的打开酒瓶盖,一股醇厚的酒香瞬间瀰漫开来,在这略显沉闷的房间里肆意飘散。

他拿起桌上的两个酒杯,缓缓斟满,酒水在杯中晃动。

“爹,来,儿餵你喝酒。”

吴天岩声音带著几分哽咽,他微微俯下身,將酒杯轻轻递到吴双全嘴边。

吴双全费力地微微张开嘴,眼神里透著不舍。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吴天岩的脸上,將儿子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

吴天岩小心翼翼的倾斜酒杯,让酒水缓缓流入父亲口中。

那些一起度过的风雨岁月、那些平凡日子里的欢声笑语,此刻都隨著这酒水,流淌进了彼此的心里。

李勣静静地站在门外,透过半掩的门扉,將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与吴双全素昧平生,但看著屋內这对父子的生离死別,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生老病死,本是人生常態,可亲眼目睹,依然让人感慨万千,心中满是对生命无常的无奈。

属於他们贞观的时代,正逐渐远去,像那缓缓西沉的落日,一点点消失在地平线。

那些曾经並肩作战、共同开创贞观盛世的人,正一个又一个地离去,成为歷史长河中的记忆。

新时代的巨轮滚滚向前,速度太快了,快到他们这些贞观时期的老人,都有些跟不上它的节奏,难以適应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就像被遗落在旧时光里的旅人,看著周围的一切日新月异,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孤独。

吴双全喝完酒,缓缓伸出手,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拉住吴天岩的手。

吴天岩见状,將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眼眶泛红,凝视著床榻上的父亲。

“爹……”他嘴唇微颤,轻轻唤道,那一声“爹”,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饱含著他对父亲一生的感恩。

吴双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欣慰的笑意,那笑意里,有对儿子的放心,有对一生的满足。

隨后,手上的力气渐渐鬆开,双眼缓缓闭上,与世长辞。

吴天岩呆愣了片刻,隨后缓缓俯下身,紧紧地抱住了吴双全,这个男人,虽与他並无血缘关係,却给予了他如山般深沉的父爱。

这一辈子,吴双全视他如亲生儿子一般。

而他,也从未辜负吴双全的养育之恩与殷切期望。

正如那句“仗义每多屠狗辈”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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