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燕啄皇孙(一)(1 / 2)

一颗普普通通的白石头,引来一干阁老山呼万岁,场面好不热闹,他们真真切切看清了上面“圣母临人,永昌帝业”八个浑然天成的小篆,那这可就值钱了。

这石头是真是假,他们到底信还是没信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武曌似乎格外开心,朗朗笑声中竟然间接将明堂也给抛了出来。

“啊!?明堂?”

本来还在山呼万岁的老臣们,乍一回神,立即醒悟过来,意识到好像漏了什么,回想起刚才武曌所言,明堂二字映入脑海,刹那恭贺声骤停。

就连武承嗣也回味过来,唐冠对于武周历史最不了解的莫过于这段了,可若是有人能对他说“天授宝图”四字,恐怕他会立即幡然醒悟,千算万算,终究算漏了一节。

众人中当即就有几人互望一眼,本来武曌得到这从天而降的宝石,哪怕是她自己编排的,他们也要硬着头皮赶紧拍马屁,此女如今差的也只是个理由罢了,哪怕理由再牵强,它好歹也是个理由。

武承嗣一直对自己这个活动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设计出了无懈可击,完美无缺的方式,他却没发现那面色兴奋握着石头的姑母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丝丝玩味。

是的,对武曌而言,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可也够用了。

至于正史中关于“宝图”一事的记载,到底是他武承嗣的原创活动,还是武曌授意之下编排的一场巧合,看到这。我想也不重要了。

因为她从握到石头的那一刻,她就默许了这一切。

好在武曌扫量了众人一眼,微微一笑道:“诸位暂且退下,朕之明堂早已心中有数,周国公何在?。”

就是那些他所恨的人。那其实就是他想活出的样子,这一点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想过,说到这,人性中的贪婪与**呼之欲出,唐冠是一个没受过此时儒家文化熏陶的年轻人,没有裴炎,狄仁杰,甚至是骆宾王等当代文豪的胸襟,他的文赋全靠死记硬背,他能将人驳的哑口无言,可是他自己却似懂非懂。

这话其实好懂,说的是你依仗的是小聪明,歪才做了官,而我却是依靠真材实料,谨遵圣贤之法,堂堂正正做官,我们不是一类人。

武曌大笑说这是宝图,这就是宝图,此时朝中官员皆以如此,让后世之人读来啼笑皆非,唐冠曾在将军庙中意识到自己将经历武周建立最为黑暗的开端,这黑暗便是在此了。

尽管如此,突如其来的话题一转,也让一干阁老反应不过来,本来马屁拍的好好地,就当做一个小插曲便是,没想到武曌想要做的竟然远远不止于此。

朝中进士入职,大多要走个四方,以学生之礼拜一拜这些大佬,当然这要刨去唐冠这个二愣子,他的确是个变数,反客为主,一朝得中状元,被踏破门槛的反而颠倒过来。

众人闻言齐齐望向武承嗣,武承嗣也是心中一喜,慌忙应是,那边程务挺见状低声冷哼一下,随即挪开目光。

他是个武夫,久经杀阵,论心智其实并不像外表一般粗横,可对阵杀敌,是猜透敌人心理,一鼓作气击破,这听起来似乎与在朝为官使尽手段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实大缪。

武曌说它是,它就是!

可规矩是给大多数人定的,这老儒就敢闭门不见任何进士出身的新官,甚至说出了:“汝仗才智,吾尊贤言,何处载?”的话来。

与此同时,他还多了一丝怜悯,就像他将身上为数不多的钱拱手让给刚刚相识时的牛郎和小七一样,他有怜悯。

唐冠以为这些人崇神信佛,有时会变得傻愣,其实在场都是掌握一方的大吏。自然不会这么傻,与其说他们崇拜的是满天神佛,不如说崇拜的是眼前武曌。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唯独两人眼底惊讶一闪而过,武承嗣早已得知明堂之事,他惊讶是因为本来自己这个独立在外的原创性献宝活动竟然又和唐冠的明堂扯上了关系,而程务挺虽然是不久前得知,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小石头搞得有些满头雾水。

孤独是一种病,唐冠心底到底是想做一个心怀天下。像前贤古人一样的廉洁官员,还是想做一个真真正正的枭雄弄臣?

古来不乏神将不通政治,一生苦难,后世代表人物也颇多,在这里就不一一点出,战争与政治有紧密的关系,可也有天大的鸿沟。

此人便是工部尚书,他打扮斯斯文文,看起来六十岁上下,乃是明经出身,朝中进士私下大多称其为“工头张”。

好在他正心急火燎之时,身侧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起来,你这次倒是立功了。”

朝中再无一人可信,也无一人可深交。武曌的权威已经渗透内外,包括各地藩镇在内,无一人敢造她的反。

那边唐同泰本来夹杂在人声中山呼万岁。见众多大员一停,也慌忙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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