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比预期的还要糟糕(2 / 2)

瞧不起她的人多了,这俩老东西算哪根葱哪瓣蒜?

沈太尉蹙眉扫了一眼月满,虽然不曾开口说些什么,但那在眉心上拧成的疙瘩,足以说明了他对此刻莫名前来的月满的不满。

“……”

“呵呵呵……哈哈哈……”

沈太尉先行开了口,随后迈步走了出去,在路过月满的时候,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女子误国啊……”

在宋太医的默认下,月满缓缓伸手捏住自己胸前的衣襟,终是失声笑了出来,她到今天才发现,原来现实的残酷是从来没有任何底线可谈的。

脚下一个趔趄,她再次跌跌撞撞的往后退着,一直到脚后跟绊在了椅腿上,她才一个不稳,直挺挺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只是眼下……

月满忽然就扯着嗓子,完全没有音准的嚎叫了起来,也多亏走在前面的那个人是擅玉,要是福禄的话,可能还没到地方呢就先被吓死了。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的脑袋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只是话到了嘴边直接说:“他是谁?”

这种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陌生和疏远,像是顽皮的孩童一般,一遍一遍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嬉笑着说:“他已经不认识你了,他根本就不记得你了……”

“罢了,其他官员还要有折子要送上来,我先回府整理折子,有什么事等晚上再议。”

一直沉默着的擅玉,终于有了动作,他从月满的脸上抽回了目光,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慢慢朝着里屋的方向走着。

擅玉低沉的回答:“他就是主子。”

虽然他知道刘默对这个太子妃很是不一般,但女人就是女人,哪里又能参与得了大事?

之类,等等。

“太子妃,这就是事实。”

还好她一向了解擅玉的棺材板性子,不然就冲着擅玉这根阴魂一样的举止动作,其他人估摸着猜一年也够呛能猜出来。

月满笑的更加灿烂,在宋太医的触目惊心下,她缓缓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宋太医动了动唇,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言以对,虽然月满这话说的很露骨且很直白,但不得不否认的是,她一语就刺中了要害。

多时不见的刘默,此时正安然无恙的坐在软塌上,墨发高束,面颊平静,穿在身上的长袍,平整的不见一丝褶皱。

“是。”

虽然眼下刘默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虽然他的一切都不曾有任何的改变,但她却是能那么清晰的感受到,那股来自于他眼里的陌生和疏远。

她今天见不到刘默死都不走,至于其他的爱谁谁,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月满从来不是一个活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的人,所以如今她明知道沈太尉和文丞相嫌弃她多余,她仍旧杵在他们的眼仁之中屹立不倒。

“太子妃,其实……”

福禄跟在文丞相和沈太尉的身后也是迈出了门槛,“吱嘎……”一声,随着房门被关上,正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在她以为刘默只是缺胳膊断腿的时候,刘默表现的跟失忆了似的,在她以为刘默是真的失忆了的时候,宋太医却告诉她刘默不是失忆而是傻了。

宋太医叹了口气,似乎并不打算隐瞒什么:“回太子妃的话,太子爷并不是失忆,而是被有心之人以药物封闭了七窍,从而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她只知道七巧。

文丞相见沈太尉都走了,自己也不好站在这里,轻轻咳嗽了一声:“那本官明日再来好了。”说着,也是跟着走了出去。

月满知道,作为朝中的要臣,沈太尉和文丞相是看不起她的,但她不在乎,随便沈太尉和文丞相如何用眼神夹击她,她就是站在门口看着擅玉一动不动。

擅玉接二连三肯定的回答,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月满喉咙,她只觉得自己建设了一夜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成了无数碎片。

好啊,真好。

福禄是个精明的人,懂得看眉眼高低,文丞相和沈太尉自然也不傻,又怎么能听不出来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刘默他现在是傻了对么?”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就是不回头——!”

瞬间没了温度的双手,死死抓在了两侧的扶手上,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可强烈的窒息感却让她大脑晕眩的张大了嘴巴,不停的一遍一遍费力呼吸着。

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月满忽然昂首挺胸,迈步跟在了擅玉的身后。

什么刘默重伤啊……

这是她能想得出的,最为贴切的答案。

宋太医了然的点了点头,不敢再多做停留,拿着自己的药箱,在擅玉的跟随走出了里屋。

脚下的步子不过是才刚迈出门槛,他便是小声道:“这几日我会先替太子爷针灸,以此达到舒筋活血的目的,至于用药……我还要查找一些史书做参考。”

擅玉绷紧着面颊:“好。”

宋太医随着擅玉走出了前厅,眼看着就要迈出寝宫的大门了,忽而担忧的又道:“那,那个太子妃……应该能支撑得住吧?需不需要我先提前开一些安神醒脑的药方?”

擅玉微微垂下了面颊,静默了好一会,忽然转身朝着身后里屋的方向望了去,幽深的目色,不知道何时增添了一抹信任的光亮,他动了动唇,轻声道:“她其实……没有别人看似的那么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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