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冤家路窄,神通化生;开闢洞天,神识暴涨(9K)(1 / 2)
第326章 冤家路窄,神通化生;开闢洞天,神识暴涨(9k)
摘星楼顶层,豪华厢房。
易继天顿了顿,目光扫过李、叶二人,继续道:“不瞒二位,易某之责,清剿这些潜入者,正是分內之事。这些金国修士身上,都带有一枚特製的身份令牌,其上附有特殊禁制,极难仿造。”
“易某所求,便是希望二位在修行之余,若能发现这些金国修士的踪跡,能出手將其剿灭,並將其身份令牌带回交予易某。”
他语气诚恳,“每上交一枚令牌,易某不仅会按上宫的规矩奉上丰厚赏赐,更会记下二位一份人情。此事於二位而言,不过是顺手为之,既能除害,又能获利,而且对方为恶获取的赃物,上宫也明令归除恶者所有。可谓一石三鸟,不知两位道兄意下如何?”
说完,他静静看著二人,等待答覆。
很明显,这便是在借势,借林、叶这两位外来强修之力,来为自己积累功绩。
毕竟附近区域,他尚能至,但金国潜入的劫修一旦在宋地分散开来,他也是鞭长莫及的。
出如此之言,但是打著多头並进,或许有意外收穫的计划。
“若有机会,必定勉力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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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们的关係,易兄既然开口了,我自当应下。”
林长珩和叶无归,暗忖片刻,纷纷开口答应下来。
这等没有目標、也没有惩罚的请求,应下来也无妨。
碰到了、能打贏,就杀之,还能多一笔奖励。
没有碰到也不会特意去寻,自忖打不贏更是掉头就走。
至於易继天是有任务压力,还是竞爭需求,都不重要。
毕竟这是互惠互利之举,三人都心知肚明。
“咻!咻!”
得到回覆,易继天笑著抬手一扬,两枚玉色令牌朝著林、叶两人激射而去,被两人直接捞在手中。
“这令牌是上宫的【客令】,据此可以调用宋地的【仙驛】系统,进行传输信件、物品,届时有令牌收穫,两位道兄直接通过【仙驛】转送给我就好了。”
同时,易继天的含笑解释传了出来。
林长珩顿时面露古怪之色:“这上宫的【仙驛】系统我曾常用,不过几千里的路程,可以耗费数月,再远一些,半年以上也是有的,而且时效极不稳定。如此速度,真不会坏了易兄之事么?”
“哈哈哈,厉兄说得有理。大家印象中,【仙驛】这种慢吞吞、动輒数年的速度,被詬病已久。但这是受到【仙驛】系统的多种职能所限,只能这种速度,而非只有这种速度。”
易继天当即哈哈一笑,若有所指地道,“有此令牌,可走【仙驛】系统的內部渠道,七日时间,整片宋地任何地方,无不可至。”
叶无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接著易继天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两位平日里,偶尔借用也问题不大的,【客令】每年有五次对外界的快送额度,至於目的地为上宫麾下机构,则不限次数。”
“原来如此。”
林长珩一笑,低头看了一下令牌,暂且收在腰侧的副储物袋中。
这块令牌让他给徐家传讯更加方便,只是需要另行確定是否存有后手。
至於易继天口中“【仙驛】系统具有多种职能”,几乎明示,有监察四方的功能了。
慢,才可以细细监察,深入收集信息;快,只能走马观,作用不大。
所以,常规【仙驛】系统只能慢。
觥筹交错,杯盘狼藉。
一直到月光如水银般倾泻,透过摘星楼顶层的琉璃窗欞,为满室华光镀上一层清冷的银边,这场交谈甚欢的宴饮才堪堪散去。
易继天打算亲自將林、叶二人送出豪华厢房,彼此又说了些“改日再聚”、“必定叨扰”的客套话,三人正要下楼,忽然林长珩身影一顿。
是【闻风辨灵】秘术传来了反馈。
有人在盯著他,並无好意地盯著他。
——
“怎么了?”
易继天和叶无归都是筑基巔峰修士,感知力何等强悍,自然觉察到林长珩的不同,当即也止步,跟隨著林长珩的目光回头看去。
三人的目光先后望去,匯聚在不远处,那里,一个身著锦袍、剑眉星目的倨傲男子,正端著酒杯与几位友人谈笑,目光却时不时冷冷地扫过这边,毫不掩饰地落在林长珩的身上。
赫然就是那史公子。
林长珩皱眉,还真是冤家路窄。但实际上,两人並没有什么大摩擦、道途之爭,甚至话都没有搭过,不知道这疯狗怎么就缠上他了。
在此界一百二十余载,以他行事稳健的风格,还当真是首次碰到。
著实令人烦闷。
“是他。”
易继天也看到了这“史公子”,眼中隱晦地闪过了一丝轻蔑之色。
应是酒过三巡,气氛正酣时,史公子似乎借了几分酒意,端著酒杯走了过来,对著易继天笑道:“易兄,摘星楼宴席规格如此之高,怎么什么乡野村修都请来了?岂不是平白拉低了在座诸位的身价?”
他这话虽是对著易继天说,但谁人不知其话题指向何人?
席间顿时一静。
而后又闻史公子呵呵一笑道:“在先前,易兄还是与我等上宫同门为伍,怎么几年不见,就转了性子,改为结交乡野村修来了?难不成易堂主的【降蛟鞭】
如此见效,真如外界传言那般,不仅抽碎了易兄的紈絝心,也打烂了易兄的英雄气?”
不大的声音,却在安静的摘星楼九层显得格外刺耳。
一旁颇有身份的眾多修士,自然听到了这一切,皆露出了大感有趣的神色,或是双耳竖起倾听,或是目中余光狂扫。
想要吃这新开的“甜瓜”。
站在一旁阴影处的凌老,老脸之上阴沉之色迭起,主辱臣死,只要公子下令,给某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之人一些教训,极有必要。
事后的罪责如何,也是事后之事!两种错误的责罚,敦轻敦重不要太明晰。
这也是为奴为仆之道!
而如此挑衅之言入耳,易继天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竟然没有大感震怒、暴跳如雷,反而声音平和却带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史兄,慎言。叶兄与厉兄是在下的贵客,更是我易继天的朋友。在我易某人的宴席上,还轮不到旁人来指点我该请谁。”
他这话可谓毫不客气,直接轻飘飘地將史公子懟了回去,而后又慨嘆道,“而且,吾父的【降蛟鞭】的威力如何,史家叔伯在上宫比斗中又不是没有尝试过,史兄如此好奇,大可回去一问的。哦,对了,史兄成天跟在屈仙子之侧,鞍前马后,虽是没有了紈心,英雄气”还是十足的,这一点,当是煌煌史家之嫡传,易家小门小户,自嘆弗如啊————”
易继天这番话,可谓是连消带打,犀利无比。
他先是以做东人身份强硬维护厉、叶二人,点明对方是多管閒事,隨后直接揭短,点出史家叔伯曾败於其父鞭下的旧事,最后更是讽刺他为了追求屈仙子,满满“英雄气”,墮了史家门楣!
一一反驳,极尽讽刺之能事,却没有一句脏话。
林长珩和叶无归两人被摘出了矛盾圈层、火力笼罩之外,对视一眼,皆露出了惊讶之色,特別是叶无归,对易继天有了士別三日当刮目相待之感。
变化太大了!这还是昔日的紈絝子弟吗?
在场认识易继天之人,心中也悬念迭起,反覆確认。
阴影处的凌老见状,老脸明显一愣,而后护主的阴沉散去,堆上了欣慰的笑容。
这番话一出,史公子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猪肝一般。他伸手指著易继天,嘴唇哆嗦著,气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身后的几名隨从更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场中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火药味十足。
他没想到易继天会为了一个“无名小卒”如此不给他面子,而且变得如此能言善辩,自己占不到任何便宜,脸色阴晴不定一阵后,耳朵微动,眼睛瞥了侧面阴影处一眼,忽然强笑道:“易兄何必动怒,小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有些玩笑,並不好笑。”易继天语气依旧平淡,眼神却带著冷冽意味。
史公子碰了一鼻子灰,没有再说话,在眾人各异的目光中,地回到了自己的包厢之中。
但进门之时,仍然不忘回头一望,阴沉怨恨的目光在林长珩的脸上狠狠扫过仿佛要將一切怨气、愤恨都记在他的头上。
古井无波的林长珩记住了这个眼神,心中怒极反笑,前所未有地觉得离谱:
还真当他是软柿子了?!
屡次钓鱼、挑衅於他,还將在別人身上吃的瘪,也打算算在自己的头上!
欺人太甚!
如果不是此地不好出手、各路高手云集,且没有后退之路,林长早已张嘴,祭出【青黑剑胎】,斩杀此獠!
今日之恨,非尔颈上血无以洗涮!
有结丹后期的长辈又如何?【极山仙城】之主为他撑腰又如何?
林长珩將此人记在心中,上了必杀名单。如有阻挡,一併杀之!
此人,是林长珩唯一不想靠著时间去熬死,最后於坟头上蹦迪之人。
得亲自斩杀、削其首才行!
“请。”
此时,易继天转而看向林、叶两人,脸上瞬间冰雪消融,恢復了之前的和煦笑容,仿佛刚才那场衝突从未发生过。
他侧身引路,姿態从容:“一点小插曲,扰了大家好心情,实属罪过。”
“?此话不对,反而是我等当多谢易兄护持。”
林长珩与叶无归自然从善如流,仿佛也全然未將方才的衝突放在心上,笑著頷首,隨他一同向楼下走去。
三人在摘星楼门口拱手作別。
转身融入清冷的街道,远离了那灯火辉煌的喧囂,林长珩与叶无归对视一眼,方才脸上掛著的几分酒意瞬间消散无踪,只余下修士特有的清明与冷静。
“叶兄,接下来有何打算?”林长珩率先开口,语气淡笑。
“自是先去寻一处合適的洞府,厉兄呢?”叶无归回道,目光微闪。
“一样,但年后可来【浮生仙城】寻我。”
两人心照不宣,而后相视一笑。
“后会有期!”
月光將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旋即各自没入仙城纵横交错的街巷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又过了半个月。
林长珩打发走从【流石商会】来的送货修士,转身泄露的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浓浓的期待。
剩余的【药灵金蟾】精血终於到手,凑齐了化生所需的最后百份!
伸手在前方充斥著碧、黄双色精血的铜盆中,一拂而过。
“唰!”
双色精血立即褪去色泽,只留下一层薄薄的水渍。
接著又是“唰”的一声。
十份土黄色的浓郁精血,也一抽而干,正是先前墨昭离从师兄师姐处交换来的【冥虚】精血。
“嗡~”
识海中,安静鼎立的元鼎开始震颤。
【药灵金蟾宝种·五重】
【夺灵:100/100】
【化生:10/10】
【精血汲满,化生功成!】
【药灵金蟾道果·无上】
【可炼入妖兽血脉返祖神通:“壶天”真意】
视线透过虚妄,“看”到了位於识海中心的那尊元鼎,落在了其中极其显眼的那颗凝实道果之上。
“成了!”
林长珩喜道一声。
下一瞬,久违的感觉再次出现。
钟鸣鼎撞在心头响起、鼎壁万兽睁眼如生。
眼前景象再度变化。
一阵天旋地转后,林长珩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不再是自己。
他“存在”於一片无垠的幽暗之中,这片虚空仿佛是他肢体的延伸。
他感知不到上下左右,光阴在此地也失去了意义,只有远方一些破碎的银光,如同他呼吸时溅起的微弱火星,在寂灭中明灭。
他低下头—或者说,他生出了“低头”这个念头,隨之便“看”向了自己。
他看到的,是席捲周身的、难以言喻的黑雾,这雾气仿佛是他生命的一部分,隨著他的心意微微翻涌。
透过雾气,他看到了自己的“身躯”一確实是血肉之躯,但颇为怪异,林长珩都想像不出自己的全貌。
林长珩心念一动,一只手臂抬起。是一只暗黄色的狰狞肢体,其末端延伸出的利爪,边缘不断在“存在”与“虚无”之间闪烁,似乎可以破开空间,穿越界面。
隨后,他尝试著“呼吸”。
顿时,他感受到周遭的无尽虚空隨著他的吐纳而同步膨胀、收缩,盪开一圈圈无声却足以撕裂一切的涟漪。
仿佛他就是这片虚空的心臟。
就在这时,一种微弱的、异质的“存在感”触动了他那由空间漩涡构成的感知。
他“注视”了过去。
仅仅是这个无意识的举动,整片虚空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源於规则层面的哀鸣!那个渺小的存在,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他的“目光”本身所压垮、分解。
一种源自本能的、並非恶意却绝对毁灭的衝动涌上心头。
他张开了“嘴”——一个在身前骤然打开的、吞噬一切的漆黑奇点。
奇点周围,无数银色的空间裂痕如同他的獠牙,瞬间蔓延开来,如同蛛网般爬满了那片区域的虚空,所过之处,一切概念,包括那片幽暗本身,都开始崩解、归虚,化为最原始的“无”。
也就在这毁灭绽放的瞬间,林长珩的意识如同被巨浪拍击,猛地从这尊恐怖巨兽的躯壳中被甩了出去,重新坠回现实。
只留下那万物归虚的恐怖景象,和身为空间主宰的、冰冷而庞大的感觉,深深烙印在他的神魂深处。
“这是什么真灵?不!这是什么怪物?!”
林长珩无比震撼,讶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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