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关於「谁是谁老婆」的学术爭端(1 / 2)
第256章 关於“谁是谁老婆”的学术爭端
墨生科技园区的陈列区,几乎让小专员看得目不暇接。
货架上鎧甲零件泛著冷光,正对面的手办栩栩如生,关节还能灵活转动。
他刚拿起一枚护腕,想著稀罕稀罕,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爭执声。
两个年纪不大的墨门弟子正攥著一张图纸拉扯,不知在吵些什么,两人都急得面红耳赤,拳头攥得发白,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韩教授,您那几位学生是怎么了?”
韩舒眉头微蹙,心里暗忖,这俩娃子平日挺乖顺,偏赶上有贵客临门时闹彆扭。
他们最好有一些正当的理由,否则今日就得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人师的威严。
韩舒快步走近,沉声问道:“你们在吵什么?”
那两墨门弟子一见门长,又瞥见他身后的客人,立马收了火气,支支吾吾道:“没什么,小事情··:”
隨行的两位老院士笑著打圆场:“要是学术上的爭论,不如说出来,交换思维,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额··.”
两人对视一眼,偷偷对韩舒投去求助目光。
韩舒凑近了,小声追问著,就听见两人嘀咕一句:“师父,就这么说吧,时崎狂三是我老婆!”
“你胡说八道,是我老婆!”
韩舒回头扫了眼笑容和蔼的老院士,又气又窘地压低声音:“你们两个孽障,就吵这个?”
其中一人梗著脖子道:“师父,这个问题在外面可能不算什么,可在咱们墨门,就是学术爭端啊!”
另一人连忙附和:“这点我认同。”
两人的话怎么听起来怎么怪,韩舒疑惑道:“谁这样告诉你们的?”
两人异口同声:“师父呀,你回望自己的来时路,你就是这么过来的呀!咱们不能把初心给丟了啊。”
这算“上樑不正下樑歪”嘛···韩舒想起自己当徒弟时老实本分,从没给师父添过乱,怎么轮到自己授徒,弟子嘴里就全成了一些“妖言惑眾”的诡辩了。
他冲身后的专员和院士摆手,爭取了点处理私事的时间,又转向两个弟子追问细节。
两人都负责手办区,雕刻功夫扎实,近来刀练得出神入化,正准备操手处女作。
偏巧两人都把主题定成了《约战》,谁都不肯退让,渐渐的就无法调解了。
按照两人的说辞,就是不能我辛辛苦苦做出来,你满口胡言乱语的喊老婆,这当面ntr的味儿太浓重了,谁都不想当无能的丈夫。
两个弟子的辩解,让韩舒听得又气又笑,他抬手分別敲了两人的脑袋:“我教你们的都忘了?”
他指著手办架上的诸多成品,接连问道:“神机造物的成品,机魂表现全部源自你们的心意,不同的灵魂,怎么可能诞生相同的人?”
“唔···”两个弟子捂著头愣在原地。
韩舒又说道:“你们心里装著的理想型莫非是同一个?那你们在这爭口舌之利干什么,直接找地方结拜去算了。”
话音刚落,两人对视一眼,挠著头涨红了脸。
“师父教训的是··:”
好似除了机魂的不同,在外形设计上也能增添个人风格的改动,就比如有人喜欢原汁原味,有人则是反差萌·”那师父,我们再合计一下。”
两人站直敬礼,完事便轻快著跑开了。
身后的院士和小专员满头雾水,可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韩舒走回去,“让你们见笑了。”
“没有,没有,韩教授是···是···”小专员欲言又止,恭维的话似乎堵在喉咙口了,怎么吐都吐不出来。
“韩教授的桃李一看就是明日之星。”
“同志还是別夸了··:”
韩舒赶走了弟子,领著小专员和两位老院士继续参观。
脚下的地砖渐渐换成了青石板,两侧的金属围栏也被苍翠竹林取代,空气里木屑和金属的气味淡去了,混进竹叶的清香,连脚步声都变得悠远起来。
“这园区竟藏著这般景致?”
一院士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过竹间缠绕的细灯,前方突然传来潺潺水声。
一条溪流顺著竹林蜿蜒,水质澄澈却泛著墨色光泽,如流动的砚台古墨,顺著鹅卵石河床匯入凉亭旁的方形池沼,凝成一汪静謐的墨池。
另一位院士皱眉:“这水怎么是黑色的?”
“排污口?”
话刚出口,他又摇头。
不可能,谁家排污口会配雕木桥、青石凉亭?
单看那墨池边的石刻,“墨染”二字,就雅致得很。
小专员也凑上前,指尖轻点溪流旁的標识牌,上面空荡荡的,並无多余说明。
韩舒站在凉亭下,日光穿过竹叶落在身上,他问道:“这墨池倒是我这儿的一处奇景,三位要是感兴趣,可凑近了细观。”
那院士被溪流上的淡淡黑雾吸引,乾脆半蹲下身,指尖悬在水面上方。
黑雾如细碎的墨粒氤氳浮动,却不消散,反而隨著水流轻轻翻滚。
他研究了大半辈子物质结构,此刻好奇心压过了稳重,试探著將食指探入水中,结果发现手指沾不上一点墨色。
什么原理?
这是什么水?
作为科学院的大佬,很快就在知识盲区中迷茫了。
韩舒立於墨池边,指尖轻拂竹枝,声音如溪涧清响:“您若是好奇,不妨入池一观。九月露重,虽有凉意,却不伤身。”
老院士眸中精光一闪,思索片刻便不再迟疑一科研人对未知的渴求,远胜体面。
他弯腰挽起西装裤腿,露出的小腿因常年伏案略见纤细,踩在青石板上时,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轻颤。
墨水没过脚踝时,黑雾如活物般缠上他的裤脚,却未沾湿一寸布料。
行至池中央,水位刚及膝,周遭黑雾骤然浓郁,將他与岸上眾人隔开。
恍惚间,无数画面在雾中铺展:年轻时在实验室啃冷馒头的深夜,首次突破技术瓶颈时的热泪,项目停滯时的辗转难眠,还有面对经费短缺时的据理力爭那些毕路蓝缕的过往、深埋心底的初心,乃至偶尔闪过的迷茫,都清晰得仿佛昨日。
不过半分钟,幻境已跨越半生:未竟的研究有了圆满结局,疏远的弟子执礼问安,甚至连晚年在藤椅上读报的閒適都歷歷在目。
这些发生过的、未发生的画面轮番敲打心扉,离奇却真切,可他始终攥紧心神——他是为国钻研的学者,不是沉溺幻梦的庸人。
几分钟后,他猛地睁眼,黑雾如潮水般退去。
竹林缝隙间的晨光恰好洒落,將岸上的韩舒镀上一层柔和的神性辉光,他立於池边静候,衣袂轻扬,竟让浸在墨水中的老院士生出朝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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