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乐?乐极生悲!(1 / 2)

听到朱允熥的话。

汪锦年、吴振海、康云翔三人的眼睛都顿时亮了起来,他们当然是早就等这一刻多时了。

汪锦年应声道:“是!陛下!”

隨后给了吴振海和康云翔二人一个眼神,叮嘱了一句道:“陛下的意思伤而不杀,先通知下去,否则火枪无眼辜负了陛下的仁慈便是咱得罪过了。”

“伤而不杀”,这四个字在当下这等处境下听起来好似是根本不可能的,可吴振海和康云翔二人却都是一副手拿把掐的样子,笑著道:“营长放心,咱神机营本就是神射手出身,这事儿简单。”

三人说罢,便往后退下安排起来。

看三人离开,徐妙锦半信半疑地看著朱允熥道:“眼下明明是咱这边劣势极大,火銃这东西……能不能打中人还得看运气,你却还要他们伤而不杀?”

在徐妙锦看来,这多少有些过於离谱了——走路都还没学会,你就说要跑了?

朱允熥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打赌不打?”

徐妙锦再次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不打。”

看到她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样子,朱允熥顿时有些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隨后便也不再与她玩笑,收起脸上的笑意,转头看向已经交缠在一起的双方人马,目光凛然地缓缓举起手中已经重新装填好火药和子弹的燧发枪。

……

战场之上。

徽先伯桑敬用手中长剑猛地一挥,將徐辉祖刺过来的长枪格挡推开,二人的战马交错而过,隨后各自勒马回头准备向对方发动新一轮的攻伐衝击。

桑敬趁著这空档游刃有余地朝四面环顾一周。

隨后仰天大笑起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徐辉祖!你虽可称得上是一个厉害的对手,可你但凡往周围看一看,难道你看不出来,你带过来的那点儿可怜的兵力,已经被咱的人马围困住了么?那个茹瑺手底下的人,更是军心不稳,踟躕不前,这你当真觉得你还会有什么胜算?”

徐辉祖並没有如他所说那般往周围看去。

虽说他战斗经验不如老一辈军侯丰富,可也是上过战场、且往来各地练兵歷练过的,眼下这情形他看都不用看便知道,自己这一边是一定会陷入苦战的。

真如对方所愿左顾右盼,反而会影响自己的心態。

所以徐辉祖一双眼睛只死死盯著桑敬,充满了杀意和决绝:“不管有没有胜算,都得打到最后!看我长枪!”

说罢。

便不再理会其他,拍马朝著桑敬的方向横衝直撞而来,手中长枪枪尖锋利而凛冽,带著决绝的气势而来,发出一声破空之声。

桑敬收起脸上的笑容。

面色沉下,双眼微眯恶狠狠地骂道:“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原本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我之间也不是不能留有余地,既然你今天非要找死,那便怪不得我了!”

与此同时,他也同样不甘示弱地拍马朝著徐辉祖的方向对冲而去,长枪长剑交锋在一起,又是速度极快的数次碰撞,金石交鸣之音格外响亮刺耳。

而二人激战正酣的时候。

徐辉祖又察觉到自己右边传来一阵寒意,竟是一柄大刀朝自己劈斩而下:“徽先伯,俺来助你!”

见此情形,徐辉祖脸色一变,只得吃力將桑敬的长剑先格挡开来,隨后双手举枪挡住,然后尽力將大刀往上推,止住对方的攻势,只是敌自上而下,他自下而上本就吃亏,一时僵住。

这时候,桑敬的手便腾出来了。

他再次勒马转头,回马朝徐辉祖衝过来,脸上的笑意愈发肆意张扬:“哈哈哈哈哈哈!咱既占了人数的优势,又占据了士兵捲轴之优势,你们一个打两个打三个,而咱这边是两个三个一起打一个……这叫以卵击石,叫不自量力!哈哈哈哈哈哈!”

桑敬剑尖对准徐辉祖的脖子,气势凌人而来。

徐辉祖心中暗道不妙,额头上更是不由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知道桑敬的话说的都对!

而且他更知道。

现在自己被敌方另一大將牵制住,一下子不好腾手,桑敬衝过来自己大概率凶多吉少!

对方人多马多,连擅长单兵攻伐的將领都有好几个,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危矣!!

徐辉祖右手一松之后立刻拍马闪躲,才堪堪躲过大刀凌厉的攻势,可对方又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了上来,连连出刀也逼得自己不得不连连格挡闪躲,而桑敬那边,眼看著他的剑刃便要直衝著自己的脖子抹过来……

“吾命休矣!”

徐辉祖心中发沉,都是战场上杀过敌人打过韃子的好手,谁也没有比谁差到哪里去。

却正当此千钧一髮之际。

“砰——”

忽而,一道刚刚听到过的枪声响起,好似足以威震盈野。

下一刻,不待徐辉祖反应过来什么,便见到朝著自己衝杀过来的桑敬后脑勺迸溅出一道殷红的鲜血,喷洒在半空中。

而他的眉心,竟也同样出现了一个血洞!

——和之前坠马而亡的景川侯曹震,几乎一模一样!!!

或许是因为太过猝不及防。

桑敬脸上的笑意还是无比的张狂,只不过整个笑容都是僵住的,一双眼睛里的囂张也逐渐消失褪去,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变成了空洞——瞳孔涣散,什么情绪都没有了的空洞。

在他的人还没来得及坠马之前,他手上那带著决绝杀意的长剑便先一步失去了掌控之人,从他手中脱落下来,“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再隨后便是整个都僵住了的桑敬如同一个装满了沙子的麻袋一般,头一倒直接栽倒落马——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响。

他胯下的战马犹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以之前的衝杀之势朝著徐辉祖而来,徐辉祖勒马一转便与这匹毫无战斗力的战马擦过。

“桑敬……也死了!!和曹震一模一样的死法!!甚至连伤口位置都是一样的,都在眉心,子弹穿颅而过!!”

惊骇之间,徐辉祖也立刻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这时候他脑子来不及多想其他的,而是先本能地去应付刚刚负责牵制他的那名战將——而没了桑敬这边的威胁,徐辉祖一时士气大振,与对方刀枪碰撞了数次,长枪枪尖便刺入了对方的肩膀,枪尖染血挑出。

负责牵制徐辉祖的战將见势不对。

只能捂著伤口先拉远了与徐辉祖之间的距离,然后才有空閒看向此刻已经坠马而亡的桑敬:“徽……徽先伯!!?你……你竟然也……??”

当注意到桑敬此刻模样的时候。

这名战將的瞳孔顿时剧烈震颤——血洞、坠马、倒地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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